庞大的明月城舰队,在闪索的指挥下,驶离黄金湾后并未直接向西横渡浩瀚的太平洋。闪索深知,以目前水手的经验和船只的适航性,贸然挑战太平洋中心的无垠水域风险过高。
他采取了更为稳妥、也是当时欧洲探险家常用的策略——北上沿美洲西海岸航行,利用已知的洋流和陆标,寻找可能的补给点和中转站,再择机向西跨越较窄的海域。
船队沿着后世称为“加利福尼亚海岸”的陆地轮廓向北航行。海风推动着帆船,天际线左侧是连绵不绝、覆盖着墨绿色森林的崎岖海岸,右侧是深蓝无际、偶尔有鲸群喷出水柱的太平洋。
水手们逐渐适应了远航的节奏,了望哨警惕地观察着海面和天际,舵手小心翼翼地操纵着船舵。
航行三天后,前方的海岸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、向西北方向凹入的海湾,海水颜色更深,岸上是高耸的、顶部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山脉(后世阿拉斯加湾及海岸山脉)。这里气候明显变得凉爽,空气中弥漫着冰川、冷杉和海洋混合的独特气息。
“前方海湾开阔,避风条件良好!岸边有淡水河流注入!”了望哨大声报告。
闪索下令舰队驶入海湾,在一片相对平缓、有沙滩和森林的岬角背风处下锚停泊。此地荒无人烟,只有海鸟的鸣叫和海浪拍岸的声音。
“萨卡!”闪索对副手下令,“组织一千名战士,携带武器下船,在岸上安全距离内活动。主要任务:狩猎,补充新鲜肉食;采集,寻找一切可食用的野果、;同时探查附近地形水源,注意安全!”
“是!”萨卡精神抖擞,立刻点齐人手,放下数艘小艇,划向岸边。
战士们登上这片陌生的土地,立刻被原始而丰饶的自然景观所震撼。巨大的冷杉和铁杉林遮天蔽日,林间空地上浆果灌木丛生。不久,狩猎队就传来了好消息。
他们遭遇并成功猎杀了几头体型巨大的驼鹿,这种北美北部特有的巨兽提供了海量的新鲜肉食。此外,还有成群的驯鹿在苔原上被驱赶围猎,肉质鲜美。海岸边和河流入海口,则轻易捕获了大量洄游的鲑鱼,肥美无比。采集队也收获颇丰,找到了大量的蓝莓、越橘等浆果,以及一些可食用的蕨类嫩茎和块根植物。
岸上营地很快架起了篝火,新鲜的兽肉和鱼肉被切割、串烤,油脂滴落火中滋滋作响,香气四溢。久居船上的战士们饱餐了一顿难得的、热气腾腾的陆上盛宴,士气大振。
就在萨卡带人忙碌于获取补给时,闪索带着安娜和几名亲随,登上了岬角一处最高的岩石。他俯瞰着脚下这片宁静而富饶的海湾,远处是巍峨的雪山和茫茫林海。
“此地虽荒僻,但资源丰富,扼守北上航道要冲。”闪索对安娜说道,眼中闪过一丝思量。他命令随从取来预先准备好的工具——一块从明月城带来简单的凿刻工具。
他亲自动手,用铁凿在岩石平整的一面,费力但坚定地刻下了几个大字:
明 月 城 领 土
1628年秋立
字体是他教授的简体汉字,虽然刻痕深浅不一,但清晰可辨。公元1628年(按记忆中的年号换算)。“秋立”则点明了时间。
刻完字,闪索让随从用携带的、混合了矿物颜料的涂料(红色为主)仔细描红,使字迹在灰暗的岩石上显得格外醒目。
然后,他站在这块“界碑”前,面向大海和舰队,朗声宣告(虽然此刻并无外人聆听):
“以此碑为记!此海湾及周边山川林地,自今日起,皆为我明月城所属之领土与猎场!日月所照,金帆所指,皆为我明月城之疆域!”
这是一种仪式性的主权宣示,虽然在这蛮荒之地暂时无人认可,但代表了闪索和明月城对外拓展的意志与长远布局。安娜在一旁默默看着,心中对这位首领的野心和行动力有了更深的认识。
舰队在此休整补给了两日,满载着熏制好的肉干、鱼干、以及大量新鲜处理过的皮毛(保暖物资)后,再次起航。
这次,他们调整航向,朝着西南偏西方向,朝着闪索记忆中那片星罗棋布、如同散落珍珠般的岛屿链——阿留申群岛驶去。
接下来的航程变得更具挑战性。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行在阿留申群岛的岛屿之间,这里海况复杂,多雾,暗礁密布。幸好闪索和安娜先知先觉,加之天气总体晴好,了望哨加倍警惕,舰队有惊无险地通过了这片“雾岛链”。途中,他们曾在几个较大的岛屿短暂停靠,补充淡水,并再次“立碑宣示”(用小型的石刻标志)。
驶出阿留申群岛后,船队进入了更为开阔的北大西洋水域。他们借助逐渐转向的洋流和信风,继续向西南方向航行。目标,是横渡太平洋北部相对较窄的海域,抵达亚洲大陆的东缘。
经过十余日枯燥而紧张的海上航行,一天清晨,了望哨激动地大喊:“陆地!右前方出现大片陆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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