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招募的工匠、农户等各类技术人才总数突破五千大关时,闪索立刻叫停了这类人员的进一步大规模招募。他开始冷静地计算起自家的运输能力。
他拥有二十艘大型运输船和十艘武装盖伦船。盖伦船虽然也具备一定运力,但主要承担护航、作战和指挥功能,以及搭载部分精锐战士和重要物资。运载人口的主力是那二十艘运输船。这些西班牙制造的大型运输船,每艘满载状态下,大约能相对舒适(相对这个时代的标准)地运载三百到四百人,以及他们随身携带的少量行李和工具。若挤一挤,极限状态或许能到五百人,但那意味着极高的航行风险和死亡率,非不得已不可为。
按每艘船安全运载三百五十人计算,二十艘船最大安全运力约为七千人。目前已招募的五千名技术人员,虽然有些超出最优运力,但通过合理安排、利用部分盖伦船舱室、并做好航行管理,尚在可控范围之内。
然而,闪索的目标并非仅仅运回工匠。他深知,要守住金山谷的黄金、要开垦百万亩的土地、要驾驭庞大的舰队、要应对未来可能的冲突(无论是与英国残余势力、西班牙盟友的微妙关系,还是北美其他土着部落或未知的欧洲殖民者),军队才是根本保障。现有的明月军团虽经整训,但总员额一万人(含海军),面对广阔的领地、分散的据点(金山谷、明月城、潜在的新据点)和多线任务,仍显捉襟见肘。
“必须利用这次机会,为明月军团补充一批优质兵源!”闪索下定决心。他计划在剩余的运力空间内,再招募五千人,而且目标明确——身强力壮、服从性好、最好有一定战斗潜质或特殊技能(如水性极佳)的青壮年男女。这些人将主要作为未来陆军和海军的扩充兵员及预备役进行培养。
就在他准备调整招募策略,发布新的“募兵令”时,徐国公府的请柬送到了。国公爷徐弘基邀请闪索当晚于秦淮河畔最负盛名的画舫“揽月楼”赴宴,称有几位“江南名士”和“要紧朋友”想见见这位“海外奇人”。
闪索心知这既是徐国公进一步拉拢、展示能量的场合,也可能涉及后续更深入的合作,甚至是对他的一种变相“考察”和“炫耀”,不得不去。
他将后续的招募工作,尤其是新的“募兵”任务,全权委托给了副手萨卡。
“萨卡,接下来的招募,重点变了。”闪索仔细叮嘱,“我们要的是能打仗、能吃苦、能学新东西的兵!身体必须强壮,年纪在十六到三十岁之间,男女皆可,但男子优先。特别留意那些水性好、从小在江边湖边长大、甚至有过船上生活经验的人,这些人未来是我们的海军骨干!”
他想了想,补充道:“江南富庶,未必人人愿意背井离乡去当兵。光靠安家费可能不够吸引最顶尖的苗子。这样,你可以在招募点设一个‘擂台’。规则简单:能在我方派出的一名普通战士(挑选身手中等偏上的)手下撑过二十招不败,或者展现出特殊才能(如百步穿杨的箭术、力能扛鼎的勇力、精通某种兵器或格斗技巧),一经核实录用,当场奖励五百两白银!外加一百两安家费! 名额……暂时不限,只要是真有本事的,我们都要!但必须严格把关,宁缺毋滥。”
“擂台?五百两加一百两?”萨卡眼睛一亮,这手笔可比单纯招工大多了!五百两在江南也足以让一个中等之家瞬间翻身,更何况还有海外的前途。“城主放心,我一定把这事儿办得漂亮!把江南的好汉都给您招来!”
闪索安排好一切,便只带了十名最精锐、军容最整肃的战士作为护卫,换上了笔挺的军官常服(而非作战服),前往秦淮河畔赴宴。他自己则穿上了那套特制的、用料考究、带有银色滚边和日月金质徽章的城主/将官礼服。
当闪索一行人出现在华灯初上、流光溢彩的秦淮河畔时,立刻引起了巨大的轰动!
秦淮河两岸,酒楼画舫林立,丝竹管弦不绝于耳,才子佳人、富商巨贾、文人墨客、江湖豪客混杂其间,是南京城最繁华、最纸醉金迷的所在。人们早已习惯了各种奇装异服和海外来客,但当闪索和他的护卫出现时,还是让所有人侧目不已。
首先是他们的军装。完全不同于大明卫所兵的鸳鸯战袄或棉甲,也不同于偶尔可见的葡萄牙、荷兰雇佣兵的杂乱装束。
这是一种极其统一、剪裁合体、线条硬朗的深灰色(在灯光下近似墨绿或藏青)制服。双排铜扣从上到下紧密排列,束腰设计凸显出身形,长裤笔直,脚蹬锃亮的皮靴。尤其是那带有硬质帽檐、正中镶嵌着日月徽记的军帽,戴在头上,更添几分冷峻与威严。
而闪索身上的将官服,更是“亮瞎”了所有人的眼。同样是深灰色基调,但面料明显更为细腻挺括,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哑光。银色的滚边从领口、袖口、衣襟一路延伸,勾勒出清晰的轮廓。肩部有简单的银色穗带装饰,胸前日月徽记是西班牙匠人黄金打造,在灯火下熠熠生辉。腰间束着一条宽阔的皮质武装带,右侧挂着一柄形制古朴而锐利的苗刀(刀鞘也经过装饰)。这身装束融合了欧式军服的严谨与东方元素的点缀,既有现代的简洁利落,又不失古典的威严气度,在满眼宽袍大袖或绫罗绸缎的秦淮河畔,显得如此格格不入,却又如此引人注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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