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名闪索，来自大洋之外的新大陆，一座名叫‘明月城’的新兴之城。”闪索开始了他娴熟的“忽悠”，“此来大明，一为贸易，二为求贤，三为……看看这生养了无数英雄豪杰的故土，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。”

他指了指周围的断壁残垣和那些蜷缩在火光边缘的影子：“这一路所见，李兄弟想必比我更清楚。天灾不断，朝廷无道，加派如虎，官吏如狼，豪强似豹！百姓何罪？竟要受此无穷之苦！易子而食，析骸以爨，这哪里还是人间？！”

李自成听着，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。这些，都是他亲身经历、切齿痛恨的！亲眼看着乡亲饿死，自己却无能为力……那股压抑已久的怒火与悲愤，被闪索的话轻易勾动。

“李兄弟一身本事，满腔热血，难道就甘心一辈子东躲西藏，或者在这泥潭里，与这些吃人的豺狼周旋，最终也不过落得个……”闪索顿了顿，目光如炬，“被剿灭，或者……变成和他们一样，去吃更弱者？”

李自成呼吸粗重起来，眼中凶光闪烁。他不想变成那样！可出路在哪里？

“看看这里，”闪索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充满诱惑，“你的故乡，已经快要死了。留在这里，要么饿死，要么在将来的某场混乱中被碾碎。

他盯着李自成的眼睛：“李兄弟，你的勇武、你的胆识、你对底层疾苦的感同身受，在这世间，可以有大用场！可以用来对抗注定腐朽的世界，而是用来开拓新土，保卫新的家园，为千千万万像这里乡亲一样的苦命人，打出一片真正能活命的天地！

开拓新土？保卫家园？为苦命人打天下？李自成的心剧烈跳动起来。这些话，句句敲在他最痛、也最渴望改变的地方。他不想当流寇，他渴望一个能让他堂堂正正施展力气、能让像他这样的人活下去的地方！

见李自成意动，闪索趁热打铁，使出了最后的“杀手锏”。他一挥手，几名战士抬过来几个沉重的箱子，打开，里面是白花花、码放整齐的官银！

“这里是五十万两白银！”闪索指着银子，又指向旁边栓着的健马和最后十车粮食，“还有一百匹好马，和这十车土豆、红薯、玉米的粮种！”

他语气郑重：“这些是用来给你拉队伍，招收人才所用的”

李自成看着那堆成小山的银锭，看着那些精神抖擞的战马，看着车上的“仙种”，再回头看看黑暗中死寂的村落和隐约的啜泣声，虎目之中，终于有泪光闪动。这个铁打的汉子，不怕刀剑，不怕饥寒，却怕这种深入骨髓的无力与绝望。而现在，眼前这个人，给了他一个看似疯狂却充满力量的选择，还给了他弥补心中愧疚的机会。

“安置好这里……”李自成声音沙哑，“然后呢？”

“然后，”闪索伸出手，目光坦诚而坚定，“带上愿意跟你走的兄弟，去草原，哪里需要你这样的猛士，去开疆，去拓土，去为你的家乡人民拼一把

李自成沉默了许久。篝火噼啪，映着他棱角分明的脸。故乡的惨状，自身的困境，闪索描绘的蓝图，还有那实实在在的五十万两白银和生存资源……这一切，混合成一股巨大的推力。

终于，他猛地抬起头，眼中再无犹豫，只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。他没有去握闪索的手，而是后退一步，单膝重重跪地，抱拳过头，用尽全身力气低吼道：

“李自成……愿追随明主！赴汤蹈火，在所不辞！只求城主，言出必践，给俺和兄弟们，一条真正的活路！”

成了！闪索心中大石落地，强压住激动，上前用力扶起李自成：“好！李兄弟请起！从今往后，你我便是生死与共的兄弟！明月城，就是咱们共同的新家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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