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那场河谷遭遇战后,闪索率领的东征大军如同在干涸草原上燃起的野火,借助高涨的士气,迅速向着更广阔的东部区域蔓延。他们的行进路线,已不仅仅是一条军事推进线,更成了一条汇聚流亡者、播撒希望与实施惩戒的生命线与雷霆之路。
随着不断深入,遇到的逃难印第安人群体越发庞大和频繁。他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,如同涓涓细流汇入江河。有些是刚刚摆脱追捕,惊魂未定;有些则已在荒野中挣扎求生多日,疲惫不堪却坚韧不拔。
无一例外的是,他们身上大多携带着赖以逃命的“财产”——用兽皮或粗糙编织袋装着的玉米粒、晒干的肉条、采集的野果块茎,甚至是一些简单工具。这是他们在家园被毁、亲人离散后,拼死带出的最后生计,也是他们顽强生命力的证明。
闪索采纳萨满和卡雅的建议,对这些新加入者不再仅仅提供临时庇护和食物。他开始有意识地利用这些熟悉本地情况、对侵略者怀有深仇大恨的力量。由萨亚和岳云派出精干军官,协同萨满指定的部落头人,对青壮年进行最基本的编组和训练,传授简单的队列、哨戒和配合信号。
同时,将部分缴获英国佬的、相对完好的火绳枪,燧发枪、刀剑分发下去,并指导他们如何与持有燧发枪的明月城士兵协同作战,尤其是在复杂地形下的骚扰、伏击和追击。
于是,大军的前锋、两翼和后方,逐渐出现了一支支由印第安猎手和战士组成的辅助部队。他们像敏锐的触角,将侦察范围扩大数倍;又像灵活的猎犬,能够提前发现并纠缠小股敌人。
而这条“生命线”沿途,那些仍在执行“清剿”、劫掠或抓捕奴隶任务的英国殖民武装,便成了最好的“磨刀石”和祭旗对象。
岳云的骑兵部队遇到一支约五十人、主要由捕兽者和罪犯组成的英国队伍,正在一条溪流边休整,旁边捆着十几名刚抓获的印第安妇女儿童。他们毫无纪律,吵吵嚷嚷,点着篝火烧烤猎物。突然间,两侧密林中箭如飞蝗!数十名印第安猎手用自制的强弓射出致命的箭矢,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。
英国人猝不及防,瞬间倒下一片。未等他们组织起有效反击,岳云派出的两百轻骑兵从林间小径旋风般杀出,苗刀翻飞,片刻间便将残敌斩杀殆尽,救下俘虏。战斗干净利落,己方几无损失。
大部队继续前进到一个丘陵时。 斥候报告,约三百名骑着劣马、装备杂乱的白人骑兵(疑似某个殖民据点派出的巡逻/征粮队),正在追逐一个数百人的印第安逃亡部落。闪索下令炮兵前置。
当那支白人骑兵追至一处开阔的丘陵谷地时,早已抢占两侧高地的明月城炮兵突然开火!六磅实心弹呼啸着砸入冲锋的骑兵队伍中,顿时人仰马翻,队形大乱。紧接着,岳云亲率一千骑兵从侧翼密林中杀出,如热刀切黄油般切入混乱的敌阵。
与此同时,数百名被组织起来的印第安辅助兵从后方和侧翼包抄上来,用弓箭、投矛和简陋的火绳枪攻击溃散的敌人。三百白人骑兵,最终只有寥寥数十骑丢盔弃甲逃入深山,其余尽没。
闪索他们在行进路上遇到一个建立在河畔、用木栅栏简单围起来的英国贸易站兼小型屯垦点,驻扎着约四百人,还关押着超过两百名印第安奴隶。闪索没有选择强攻木栅。入夜后,他先派印第安辅助兵中的精锐猎手,悄无声息地解决掉外围岗哨。然后,炮兵在夜幕掩护下推进到有效射程内。
黎明时分,随着闪索一声令下,三十门六磅炮同时对木栅的薄弱处和中心建筑进行密集轰击!木屑纷飞,火光乍起,营内一片鬼哭狼嚎。炮击持续三轮后,燧发枪兵列队上前,在火炮掩护下用排枪清扫残敌,岳云的骑兵则绕到后方截杀逃窜者。战斗在半个时辰内结束,贸易站被夷为平地,奴隶获救,缴获了不少粮食、毛皮和武器。
类似的战斗,在接下来的行军途中发生了不下十次。规模从几十人到五六百人不等。闪索的战术灵活多变:有时是纯粹的骑兵突袭,追求速度与震慑;有时是炮步骑协同,以绝对火力碾压;有时则巧妙利用地形和印第安辅助兵,进行围歼或伏击。唯一不变的是高效、冷酷与彻底的胜利。
每一次战斗,不仅消灭了敌人的有生力量,解救了被奴役的同胞,缴获了物资,更极大地鼓舞了士气,并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更多走投无路的印第安人前来投靠。
时间在行军、战斗、整合中飞快流逝。当林间的树叶几乎落尽,空气中弥漫着初冬的凛冽寒意时,时间已悄然进入十一月。
此时,跟随在明月城东征大军身后的,已不再是简单的“随军民团”,而是一个规模庞大、结构初具雏形的移动“部落联盟”!总人数,经过粗略统计,已经突破了二十万大关!而且,由于残酷的自然淘汰和英国人的选择性屠杀(主要目标是反抗的青壮和可掠夺的劳动力),这二十万人中,青壮年男女占了绝对多数,他们体力充沛,仇恨刻骨,是可塑性极强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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