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进!”
随着军官的命令,一万一千名燧发枪兵排着整齐的三列横队,迈着沉稳的步伐,开始向前推进。他们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,在持续炮火的掩护下,稳步逼近混乱的英军。
当距离缩短到不足百码(燧发枪有效射程)时,鼓点骤停。
“第一排——瞄准——放!”
“砰——!!!” 上千支燧发枪同时打响,白烟弥漫,铅弹如暴风骤雨般泼洒向惊恐万状的英军!
第一排射击完毕,迅速退后装填。第二排上前。
“第二排——放!”
“砰——!!!”
第三排……
“砰——!!!”
稳定、冷酷、连绵不绝的三段击排枪,配合着后方从未停歇的炮火,形成了立体而致命的死亡火力网。英军中也有人试图还击,但零星的、慌乱的射击在如此密集高效的弹雨面前,如同螳臂当车。成排的英国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倒下,鲜血染红了枯黄的草地。
杰克总督被亲兵死死护在相对靠后的位置,目睹着这单方面的屠杀,面如死灰,浑身冰凉。他最后的侥幸心理被彻底粉碎。这根本不是什么“虚张声势”,而是彻头彻尾的军事技术的代差碾压!
“撤退!快撤退!”他终于发出了绝望的吼叫。
但为时已晚。
“骑兵——冲锋!”
岳云早已按捺不住,看到敌军阵型彻底崩溃、开始转身逃窜,立刻下达了冲锋命令!三千精锐骑兵,如同出闸的猛虎,从步兵方阵的两翼猛然杀出!他们伏低身体,苗刀平举,以惊人的速度切入溃逃的英军侧翼和后队!
铁蹄践踏,刀光闪烁!溃逃的英军几乎没有任何抵抗能力,被骑兵轻易地分割、包围、砍杀。那些试图抵抗的零星小股部队,也很快被淹没在骑兵的浪潮中。一场追击战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屠杀和俘虏行动。
战斗从开始到结束,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。七千八百名英军,除少数机灵或幸运者趁乱逃入远处的丘陵疏林外,绝大部分非死即俘。平原上尸横遍野,丢弃的武器、旗帜、辎重随处可见。
明月城军队开始有条不紊地打扫战场。战果清点下来,令人振奋:缴获完好可用的战马超过两千五百匹;各种型号但基本完好的燧发枪、燧发枪超过四千支,配套弹药无数;从敌军尸体和辎重车上搜出大量金币、银币(主要是西班牙银元)以及不少未经提炼的金矿石、银矿石(显然是近期掠夺或开采所得);此外还有大量粮食、工具等物资。
最重要的战利品,是俘虏了英国殖民地总督杰克·费尔法克斯本人。他是在试图骑马逃跑时,被岳云亲自带人截住,从马上拽下来的。
闪索在中军大帐接见了这位灰头土脸、失魂落魄的俘虏总督。通过通译(懂英语的军官和部分印第安人),闪索没有过多废话,直接要求他提供“位于这片中部平原及以东地区,所有英国殖民据点的具体位置、兵力、防御情况以及相互联络方式”。
在死亡的威胁和目睹了己方军队不堪一击的惨状后,杰克总督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。他知道抵抗毫无意义,为了活命(或许还存着一丝未来赎买的幻想),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、详细地供出了一切:包括他治所堡垒的具体位置和防御弱点;另外两个主要殖民点(上下游据点)的方位、大概驻军和指挥官情况;散布在平原和森林边缘的十几个小型贸易站、采矿点、种植园的位置;甚至还有几条相对固定的巡逻路线和与更东部(大西洋沿岸)主要殖民地联络的信使通道与时间……
他提供的情报,远比之前零星侦察和俘虏口供拼凑出来的要详尽和系统得多。一张清晰的英国殖民势力在中部平原的分布图与联络网,呈现在了闪索面前。
听完供述,闪索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,对亲卫吩咐道:“带下去,单独关押,严加看管。他还有用。”
杰克总督被拖走后,闪索走到大帐门口,望着外面正在忙碌清理战场、士气高昂的己方将士,以及远处那望不到边的、正在为这场大胜而欢呼雀跃的印第安难民人群。
他手中,现在不仅握有雷霆般的军力,更掌握了敌人腹地的详细地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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