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决了军事建设,闪索立刻将目光投向生存之本——粮食。时间已近六月中旬,正是北疆短暂而宝贵的温暖种植期。他决不能浪费。
他从剩余人口中,抽调出五万名相对健壮、有农事经验的男女,组成庞大的垦殖团。发放下从船队卸下的、堆积如山的简易农具。
“我们的目标,是在霜冻来临之前,开垦出尽可能多的土地,种下能养活所有人的粮食!”闪索对负责此事的几名原辽东小吏和农把式出身的头领说道,“种子就在这里——土豆、红薯、玉米!”
他亲自示范,将一个个土豆和红薯切成带芽眼的小块。“就这样,种下去。玉米直接点种。这些作物耐寒、耐旱、高产!是上天赐予我们在这片土地扎根的宝物!”
五万垦殖大军,以百人、千人队为单位,在划定的广阔区域内(主要是北疆堡周围河流沿岸相对肥沃、易开垦的平地),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拓荒运动。男人们挥舞着工具,砍伐稀疏的灌木,清除石块,翻垦着黑油油的土地;女人们则跟在后面,仔细地将土豆块、红薯块埋入土垄,点下玉米种子。场面浩大,尘土飞扬,汗水滴入新翻的泥土,孕育着生的希望。
与此同时,闪索亲自带领剩余的所有可用劳动力——约十四五万人,投入了另一项艰巨而长远的基础建设:筑城。
北疆堡虽然坚固,但规模太小,根本无法容纳和保护日益增长的人口与物资。必须建立一座真正的、属于他自己的城市。
他在北疆堡的基础上,向东扩大三里,这里背靠一片坚固的山岩,面向开阔的平原和河流,易守难攻,水源充足,且有发展空间。
筑城材料就地取材。闪索采用了实用且坚固的方案:核心城墙与关键建筑,采用石材。他派人勘察附近的山丘,开采石料;同时,他发现很多辽东汉人都会一种“夯土板筑法”的建造方法。而且擅于结合了本地丰富的粘土和石灰岩资源作出修改
他们先挖掘深沟打下木桩地基,然后用厚木板制成可移动的夹板模具,将混合了碎石子、粘土、石灰(简易烧制)甚至切碎的草茎的湿土层层填入模具中,由人力用巨大的夯杵反复用力夯打结实,形成极其坚固的夯土版块。一层干燥定型后,再向上叠加。
这种“夯土版筑”的墙体,干燥后硬度堪比水泥,防水耐腐,而且建造速度相对纯粹的石砌要快,对技术工人要求也低,非常适合大规模人力建设。
闪索感叹古人的智慧也有可取之处!
于是,在新城址上,出现了更加壮观的劳动场面:采石场叮当声不绝,运输队伍川流不息;巨大的夯土模具旁,数十人一组,喊着号子,奋力夯打着泥土;从事着采集粘土、烧制简易石灰、编制搬运筐篓等辅助工作。闪索穿梭其间,不时指点,解决技术难题,鼓舞士气。
整个北疆,仿佛一台骤然开动的巨大机器。军事训练、农业垦殖、城市建设,三条主线齐头并进,在短暂的夏季时光里,争分夺秒地塑造着这片土地的新面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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