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好的认祖归宗宴,因皇帝突然驾临,变得拘谨起来。
只有丝竹歌舞之声,萦绕在耳际。
之前的那些窃窃私语,都没有了。
欣赏完歌舞,高贵妃道:“本宫在宫里听闻,段大人的女儿是个才女,不如也来上一舞,为大家助助兴。”
世家千金跳舞,一般都是世家夫人设宴。
宾客基本上都是女子,弹弹琴,唱唱曲儿,没什么。
今日的宾客,什么人都有,让言菀上去跳舞,便是视她和那些出身卑贱的舞姬一般。
段修的眼底,一下子冷了。
徐氏也不高兴,当女孩儿是什么人了?
段修对着高贵妃的方向跪下来:“娘娘恕罪,小女她并不会跳舞,之所以被人传有才艺,是其养父母为了她能嫁个好夫君,才这般下策。
实际情况是,她不仅不会跳舞,六音也不全。旁人一开口能惊艳四座,她恐怕只会让人受到惊吓。”
皇帝听后哈哈大笑:“段卿未免太看低自己孩儿了。”
“陛下有所不知,女孩儿调皮的紧,针凿女红都学不好,微臣身上的衣裳便是她做的,针线活蹩脚的很。”
段修离皇帝近,天色亮堂,光线充足,他视力不错,能看到段修身上衣裳的做工,确实较次。
又是一阵大笑。
皇帝让段修回到位置上,段修这才觉得,逃过了一顿侮辱。
心里把高贵妃,暗暗记恨上了。
而高启将宴会上高贵妃的所言,怪到刘氏的头上。
回去的路上,对刘氏发了一通脾气:“我好不容易才拉拢了段修,被你们娘俩这一搅和,全完了!”
“怎么能是我瞎搅和,我还没说那小蹄子,骗婚呢。要知道她没有传闻中那般知书达理,我可不会让三小子娶她。”
刘氏万般后悔让孽种娶了言菀,她现在有些相信,是言菀为高胜颐解了毒。
只因前些天,她借着进宫探望女儿的机会,让其帮她去查了药膏,得到准信儿,能制出那药膏的人,医术绝不比为皇帝治病的太医低。
有此等医术,解孽种的毒,还不容易?
“你不让娶他便不娶了?”
高启冷哼了一脸,骂刘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,然后就不理她了。
.......
言菀认祖归宗的事儿,算告一段落。
她听了段修的话,搬进了段府大宅住。
大伯母秦氏和二伯母胡氏,对她还不错,送了不少礼物给她。
尤其是大伯母,段大伯经商,出手非常阔绰,给言菀的东西,随手就是上等的镂金手镯,金钗步摇,玛瑙绿石坠子。
极尽奢华。
十几口人在段府住了三四天,和老太太一起。浩浩荡荡的走了。
秦氏和胡氏不知道徐氏不是言菀的生母,她们几人说段修光棍了十几年,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媳妇儿,临走前嘱咐交待徐氏好好照顾段修。
言辞之恳切,徐氏听了,恨不得就是言菀的亲娘了。
送走众人,拉着言菀,让言菀说通段修,真的接纳她。
言菀反问道:“您是喜欢爹这个人,还是爱他的权势地位?”
徐氏爱争宠不假,但她不爱言致远,也不爱段修,纯粹看中了他们的条件。
言致远有家室,她和正室斗了十几年没有结果。
段修这里,她不用斗,府里只有她一个女主子,若被段修接纳,以后就是正妻了。
徐氏是图这个。
徐氏说都爱,还说男人有能耐,才有魅力。
言辞直白,令言菀语塞。
其实她本质上和徐氏是一样的人。之前高胜颐那个熊样,她怎么看怎么够,后来渐渐地发现他不仅体贴入微,暗地里和表面不一样,甚至可能还设计了他们的婚事。
她难过归难过,但他有这个本事,在她心里的形象立马便高大了起来。
答应帮徐氏。
“女儿只去说一次,不成您便要收心。安分守己的过日子了。”
徐氏满口应下:“日后娘给你爹生了个儿子,不会亏待你的。”
提及儿子,言菀想起来了。
徐氏不能生,她先天禀赋不足,犹豫了片刻,才说:“女儿有四个姐姐,还有一个弟弟,主母应该快生了罢,爹留宿在主母那的日子,不足您的五分之一,她这么多年一直生,您却没有孩子,不觉得奇怪吗?”
徐氏看过不少大夫,都说她宫寒,难孕。
并没有说她不能生:“肯定是沈云浅那个贱人搞的鬼。娘从前便有此怀疑,如今回想,娘不孕的事,与她脱不了关系。”
言菀见徐氏不找自身原因,想要把她不孕的事情说出来,话到嘴边,实在不忍心。
......
段修很晚才回来,言菀住在他隔壁的院子,看到有光从他院子里透出来,亲自端了膳食过去。
“这是女儿贴身侍婢做的,她的厨艺特别好,您尝尝。”
“这么晚了,专程等爹?”
言菀点点头,徐氏是个急迫的人,答应她的事,若能尽快办,便要尽快。否则搞不好又要骂她一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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