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名黑衣人如饿狼般扑上,动作狠辣,直取要害,显然是要速战速决,不留活口!
凌虚子将陈继祖往身后一拉,袖袍鼓荡,无形罡气勃发,将冲在最前的两人震得踉跄后退。但他方才水下潜行、连日奔波消耗甚巨,此刻罡气已远不如前,脸色瞬间又苍白了几分。
“嘿!老杂毛还有点门道!”那蒙面首领见状,不惊反喜,眼中凶光更盛,“都闪开!让老子亲自会会他!”话音未落,他身形一动,竟如鬼魅般欺近,一掌拍出,掌风凌厉,带着一股水腥气,直袭凌虚子胸前!
凌虚子不敢硬接,侧身避过,同时并指如剑,点向对方手腕要穴。两人在这破庙方寸之地,兔起鹘落,瞬间过了数招。劲风激荡,吹得地上灰尘四起。那蒙面首领武功路数刚猛诡异,竟与中原武林常见流派大相径庭,更带有一股常年在水上搏杀练就的悍勇与刁钻。
陈继祖被凌虚子护在身后,心急如焚,眼看其他黑衣人又蠢蠢欲动,他猛地将背上包裹扯到身前,一把撕开油布,露出那光芒黯淡、却依旧散发着至阳气息的星纹钢胚子!
“呜——!”
星纹钢暴露的瞬间,那蒙面首领如同被烙铁烫到,闷哼一声,攻势骤缓,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与不适。其他黑衣人也下意识地后退半步,显然对这至阳之物颇为忌惮。
“果然是它!”蒙面首领死死盯住星纹钢,语气带着狂热与贪婪,“老子找了这么多年……小子,把它给我!”
他舍了凌虚子,转而扑向陈继祖!凌虚子岂能让他得逞,强提一口气,挡在陈继祖身前,硬接了对方一掌!
“砰!”
气劲交击,凌虚子嘴角溢出一丝鲜血,连退数步,撞在残破的神龛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那蒙面首领也是身形一晃,显然并不轻松。
“道长!”陈继祖惊呼,手持星纹钢,如同持着一柄短棍,胡乱挥舞,那灼热的气息逼得黑衣人一时不敢过分靠近。
“够了!”
就在僵持之际,庙外突然传来一个苍老却异常沉稳的声音。
所有人动作都是一顿。只见庙门口,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。那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,身形佝偻,头发花白,脸上布满刀刻般的皱纹,唯有一双眼睛,亮得惊人,如同暗夜里的寒星,平静地扫过庙内众人。
他就那么随意地站着,却仿佛一座山,将庙内所有的杀气和混乱都镇了下去。
那蒙面首领见到此人,凶悍之气竟瞬间收敛,如同见了猫的耗子,连忙躬身,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:“爷……爷您怎么来了?”
被称作“爷”的老者没理他,目光落在凌虚子身上,微微颔首:“这位道长,手下人鲁莽,惊扰了。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自带一股威严,让人无法忽视。
凌虚子压下翻涌的气血,稽首还礼:“不敢。不知阁下是……”
老者目光又转向陈继祖,在他脸上和手中的星纹钢上停留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复杂情绪,缓缓道:“运河上讨生活的,承蒙道上朋友抬爱,叫一声‘翻江龙’。”
翻江龙!他就是那个让官府头疼、劫掠洋船、神出鬼没的漕帮枭雄,翻江龙?!陈继祖愕然地看着这个貌不惊人的老者,实在无法将他与那个叱咤风云的名字联系起来。
那蒙面首领,想必就是他麾下的得力干将。
翻江龙走到那几具官差尸体旁,用脚拨弄了一下,淡淡道:“周阎王的狗,杀了也就杀了。不过……”他看向凌虚子和陈继祖,“两位身上的麻烦,恐怕比这几条狗更大。”
凌虚子心知此人绝不简单,坦言道:“龙爷明鉴。贫道师徒确是惹了些麻烦,欲往南边避祸。”
“南边?清江浦?”翻江龙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,像是笑,又不像,“那可是个好地方,也是口大染缸。”他话锋一转,忽然问道,“道长背上这位小兄弟,姓甚名谁?何方人氏?”
陈继祖看向凌虚子,见后者微微点头,便啊啊了两声,指了指自己,又做了个划船的动作。
“他是个哑巴?”翻江龙挑眉,看向凌虚子。
凌虚子道:“途中遭难,惊吓所致。”
翻江龙不再追问,目光却依旧停留在陈继祖脸上,仿佛要从中找出什么。良久,他忽然对那蒙面首领道:“黑鱼,带兄弟们把这里收拾干净。这两位朋友,请回寨子里说话。”
那叫黑鱼的蒙面首领一愣:“爷,他们……”
“我的话,没听清?”翻江龙语气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。
黑鱼立刻低头:“是!”挥手让手下人开始处理尸体。
凌虚子心中警惕,但眼下形势比人强,这翻江龙看似客气,实则掌控着局面,与其硬拼,不如暂且顺从,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“如此,便叨扰龙爷了。”凌虚子拱手。
翻江龙点点头,当先走出破庙。凌虚子和陈继祖紧随其后,黑鱼等人处理完手尾,也默默跟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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