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砚接过那沉甸甸的三斤小米,面色冷峻,并未因郑春梅的服软而缓和。他目光扫过那锅几乎能照见人影的稀粥,声音不带丝毫温度:“现在知道错了?若非三位村老主持公道,我这把老骨头,怕是连这口粥都讨不回来。”
郑春梅低着头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,屈辱和怨恨交织,却不敢表露分毫,只能哽咽道:“赵叔……是我们不对……求您高抬贵手……”
徐有德见状,适时地打了个圆场,既全了赵砚的面子,也给了李家一个台阶,更是巩固了自己的权威:“好了,赵砚,既已物归原主,便看在同村乡邻的份上,此事就此作罢。李氏,郑氏,你们需谨记此次教训,莫要再犯!”他转向赵砚,语气缓和,“你的脚伤需休养,这几日挑水的活计,便让二蛋代为承担,也算小惩大诫,你看如何?”
赵砚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,拱手道:“全凭有德叔安排。”这番姿态,既显尊重,又坐实了李家的过错。
事情了结,赵砚不再多留,带着儿媳,在村民各异的目光中,步履“蹒跚”地朝家走去。那三斤小米和象征性归还的柴火,虽不多,却意义重大——这是赵家在此次冲突中获胜的证明。
回到家,李二蛋已不情不愿地将柴火堆在院角,见赵砚回来,眼神躲闪,带着少年人的倔强与愤懑。赵砚淡淡瞥了他一眼:“水缸挑满,若敢弄脏,后果自负。”语气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。李二蛋咬了咬牙,终究没敢吭声,提着木桶悻悻而去。
周大妹看着李二蛋瘦弱的背影,有些不忍:“公爹,他还只是个孩子……”
赵砚转过身,目光严肃地看向两个儿媳:“大妹,小草,你们要记住。今日若非我们据理力争,此刻哭泣无助的便是我们。这世道,软弱和仁慈换不来尊重,只会招致更多的欺凌。我们不去害人,但必须让旁人知道,赵家虽只剩老弱妇孺,却也绝非任人宰割之辈。唯有如此,我们才能在这艰难时世中,求得一线生机。”
他的话语沉重而现实,如同冰冷的雨水敲打在心上。杨招娣怔了怔,看着公爹那双与往日截然不同的、充满决断的眼睛,似有所悟,缓缓点头:“儿媳明白了。”李小草虽未完全理解,却也用力点头,紧紧依偎着嫂子。
赵砚缓和了语气:“我去附近转转,看看能否再寻些柴火或别的门路。你们在家,关好门户。”他依旧装作脚不便的样子,慢慢走出院子。
直到远离村落,确认四周无人,赵砚才直起身子,恢复了正常的步伐。与李家的冲突暂告段落,但生存的压力丝毫未减。五日之期如同悬顶之剑,他必须尽快找到更稳定的收入来源。
他再次走向金鸡山方向,但目标不再是漫无目的地砍柴。他仔细回忆着昨日发现【七叶止血草】的环境特征——背阴、湿润、靠近岩石缝隙。他手持柴刀,小心翼翼地拨开枯草灌木,目光如炬,不再仅仅寻找柴火,更是在搜寻任何可能具有价值的自然资源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。在一处山坳的背阴处,他又发现了几株类似的草药,虽然年份不如之前那株,但系统依然给出了不错的估值。他小心采摘,存入空间。接着,他又尝试挖掘一些常见的、可能有药用价值的植物根茎,系统虽未给出高估值,但也确认了其微薄的交换价值。
这番探索让他意识到,这片看似荒芜的山林,对于拥有“辨识”能力的他而言,或许是一座尚未完全开发的宝库。关键在于知识和耐心。
随后,他找到一片杂木林,开始砍伐。这一次,他更注重木材的质地和燃烧价值,而非单纯追求数量。期间,他偶然砍倒一棵质地异常坚硬的矮树,系统提示响起:
【砍伐:铁橡木(良材),木质坚硬,耐烧,估值:80文/每十斤。是否售卖?】
赵砚心中一喜。果然,不同的木材价值差异巨大!这“铁橡木”虽不及之前的“金刚木”稀有,但价值远高于普通杂木,且看起来数量更多。他集中精力,专门寻找并砍伐这种树木,虽然费力,但回报可观。大半天下来,依靠售卖部分草药和这批铁橡木,系统余额终于突破了三百文大关。
虽然距离十五两银子(约一万五千文)仍是遥不可及,但至少看到了通过努力积累资金的希望。更重要的是,他初步摸索出了一条结合“采集”与“选择性砍伐”的生存路径。
傍晚时分,赵砚背着预留的、耐烧的铁橡木柴火,拖着略显疲惫但眼神清亮的身躯返回家中。院门内,水缸已满,李二蛋早已不见踪影。
周小妹和李小草见公爹安然归来,还带了实实在在的柴火,脸上都露出了真切的笑容。那顿用“讨回”的小米煮的晚饭,虽然依旧简陋,但三人围坐在一起,却多了几分劫后余生般的踏实与暖意。
赵砚看着跳跃的灶火,心中盘算:明日,或许可以尝试往山林更深处探索,但必须做好万全准备。危险与机遇并存,为了活下去,他必须步步为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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