持续一夜的疯狂炮击与冲天烈焰,不仅重创了英国的海军根基,也给闪索的妻子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心灵冲击。她们被安置在旗舰最核心的舱室,虽未亲临甲板目睹那血肉横飞、爆炸连连的惨烈景象,但震耳欲聋的炮声、船体中弹时的剧烈震颤、窗外映红半边天的骇人火光、以及空气中随风飘来的焦臭与隐约的哭喊声,都无比真切地将战争的残酷与恐怖烙印在她们心头。
伊丽莎白·安娜脸色苍白,紧紧攥着胸前的十字架,她是英国人,那些被焚毁的船厂、死伤的同胞,让她心情复杂难言,既有对夫君事业的担忧,也有一丝对故国遭劫的悲悯。艾米则显得沉默了许多,她出身航海家族,听过不少海战故事,但亲身经历如此规模的袭击还是第一次。
李香君等东方女子更是被吓得花容失色,相拥着低声啜泣,她们的世界原本多是诗画琴棋、闺阁雅趣,何曾想过会卷入这等跨洋越海的腥风血雨。连一向胆大的红娘子,也面色凝重,她深知这般行动的凶险与后果。
当舰队终于摆脱追击,驶入相对安全的外海,天色已近黎明。惊魂稍定的妻子们不约而同地离开舱室,来到指挥舱寻找闪索。她们看到夫君伫立在舷窗前,背影依然挺拔,但眉宇间也带着一丝疲惫与凝重。
“索……”伊丽莎白·安娜轻声唤道,走上前,轻轻握住了他的手。其他妻子们也围拢过来,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抚慰。
“你们没事吧?”闪索转身,看着妻子们略显憔悴但关切的面容,心中歉然,“吓到你们了。”
“我们没事。”李香君柔声道,眼中犹有泪光,“只是……战争,原来如此可怕。”
“夫君是为了明月城的未来,为了我们所有人的安宁。”红娘子接口道,语气坚定,“我们明白。只是……望夫君日后,务必更加珍重己身。”
闪索将妻子们轻轻揽入怀中,低声道:“我保证,这是非常之时的非常手段。待我们根基稳固,便不必再行此险招。让你们受惊了。”
正温存间,李进匆匆进来汇报,脸上带着沉重:“城主,战损初步统计。我军阵亡八十七人,重伤一百一十三人,轻伤逾百。五艘战舰均有不同程度损伤,最严重的‘烈风’号主桅受损,航速大减。最关键的是……炮弹已经全部打光了,火药也所剩无几。”
三百伤亡,弹药告罄。这个结果比预想的要严重一些,但考虑到袭击目标的规模和防御,尚在可接受范围。然而,没有弹药,舰队就失去了獠牙,在这危机四伏的英国近海,随时可能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。
闪索松开妻子们,目光重新变得锐利。他看向一直跟在李进身后、神情复杂的雷登。
“雷登,”闪索开口道,“造船厂已毁,但英国元气未丧。我们不能就这样空手而回,也不能坐以待毙。我需要新的目标——既能补充我们的损失,又能进一步打击英国,同时……让你获得足以匹配你这次功劳的回报。”
雷登心跳加速,他知道关键时刻来了:“城主请吩咐!”
“带我们去袭击英国本土的贵族,尤其是那些偏远地区、富有但防守相对薄弱的。”闪索的声音冰冷,“苏格兰高地,威尔士山区,那些远离伦敦、自视甚高、积累了大量财富的贵族城堡和庄园。
杀了为首者,夺取他们的金银财宝、粮食马匹!事成之后,所得浮财,我给你两成作为分红!”
两成!雷登的眼睛瞬间亮得吓人。袭击贵族城堡虽然风险也不小,但相比攻打海军基地,目标分散,防守力量参差不齐,以他们现在这支精锐的陆战队(虽然疲惫但士气尚存),成功的几率很大。而且,贵族们的财富往往窖藏丰厚,远非普通商船可比。
巨大的贪婪瞬间压过了对袭击本土贵族的最后一丝顾虑。“城主!属下知道几个地方!”雷登迫不及待地摊开一张粗略的英国地图(他随身携带的),手指点向苏格兰北部一处沿海山谷,“这里,麦肯锡伯爵的城堡,远离爱丁堡,以盛产羊毛和走私威士忌闻名,据说地窖里藏着几代人的财富!守卫只有百来个家丁和少数雇佣兵!”
“好!第一个目标,就是它!”闪索拍板,“舰队立刻转向北上,寻找隐蔽处休整半日,入夜后行动!”
在雷登这个“内鬼”的精准指引下,接下来的一周多时间,闪索的舰队化身成来自海上的噩梦,沿着苏格兰东北和西北海岸,专门挑那些位置偏僻、传闻富庶的贵族领地下手。
他们利用夜晚或恶劣天气掩护,放下小艇,精锐的燧发枪兵和刀手在雷登或收买的当地向导带领下,突袭一座座城堡或庄园。这些地方的贵族老爷们大多沉浸在承平日久的安逸中,何曾想过会有武装到牙齿的“海盗”从海上来袭?抵抗往往很快被粉碎,家主和主要男丁被处决,妇孺被驱赶集中看管(闪索严令不得滥杀和侵犯)。
打开地窖和库房,收获令人咋舌。成箱的金币银币、精美的金银器皿、品质上乘的毛皮、堆积如山的粮食和腌肉、还有大量的葡萄酒、威士忌……雷登按照约定,每次都能分到沉甸甸的一袋金银,仅仅袭击了麦肯锡伯爵等三处领地后,他个人所得就已超过二十万银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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